向远处指指,用口型做了一个“滚”字,于是忠心耿耿的沙皮就圆润地滚开了。
“不管她怎么样,我会做的。我能明白你的心情,让自己深爱着的,胜过自己性命的人活着,为此做出牺牲,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又是必须为之的事情,那是一种满足、一种幸福。”
白驹凝视着韩卢:“你既然明白,就不要破坏我的计划。”
韩卢身子一震:“那么,你会死?”
白驹轻轻点点头。
韩卢急问:“还有多久?”
白驹沉默良久,轻轻地说:“随时,只要婉兮……来找我。”
韩卢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去,过了许久,忽然抓起烟灰缸,狠狠丢出了门去,咒骂道:“他么的!”
刚刚闪到墙角的沙皮避之不及,被烟灰缸正砸在足踝上,疼得他眼泪都下来了。可他又不敢叫出声,怕惊动屋里的两个人,所以在他张大嘴巴,就要叫出来的时候,他一把将自己的拳头塞进了嘴去,把那一声呜咽堵在了喉咙里。
“你……这么伤她的心,她只怕真的会……会随时来找你。”
韩驹很紧张,紧张地咬着指甲:“我不走了,我留下来陪你。我住你这里。”
白驹看着他,问道:“留在这干什么,看我怎么死?”
“呃……我……”
“放心吧,以我的经验,不会马上死的,也许还要几天,然后脑疾重新发作。所以,我还有充足的时间给自己料理后事。”
“小白……”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如果她来了,我也只想一个人面对她。等她……到时我会去找你,和你好好喝上一回,最后一回。”
韩卢看着白驹,眼泪突然无法自控地刷地一下流了下来。他站起身,用手背狠狠擦拭了一把,大步向外走去。他不想在白驹面前哭得跟吊丧似的,所以步伐急得跟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