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四州,加分太多,太多人厌倦战争,不想再打中原决战,也不想再打青徐平定战。
“不,我为翼德公而忧虑。”
彼此没什么好隐瞒的,田信语气轻缓,也乐于向她分享:“翼德公征戎三十余载,性格有缺。今统军在外与魏比邻,不能怀柔营士,反倒严加酷刑,此必引来吏士不满。人皆惧死,又贪慕荣华,我恐方城有不测之事。”
关姬坐在田信身边,说话间抓住田信的手,想起了江陵守城战时的情景,她在城头,看着田信在城下斩将破敌如同刈麦。
自己平日想做的,梦中想做的事情,田信都能做到;她不敢想的事情,田信也在努力去做。
可每一次的努力都伴随着杀戮,田信见多识广尚能察觉自己的变化,有意识疏导排除隐患、控制自己;可张飞呢?
战阵之外,田信一双手很干净,不去触碰刑律判决,北府内部的案宗自有相关官吏负责。
平时遇到违纪乱法之事,田信也是交付有司调查后自行判决,几乎不干扰北府军法、地方律法的运转。
张飞不一样,大司马府设立诸曹,有管诉讼的辞曹,有管判决的决曹。
可张飞是什么人?
遇到事情,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往往当场判决。
他做出的判决,辞曹、决曹的掾属有几个敢反对?即便敢反对,张飞也是当场执行,不给这些人反对的机会。
立案、调查、审判、执法的程序……张飞眼里并不看重。
关姬是眼睁睁看着田信的性格在战争中煎熬,发生一步步的转化;张飞那里肯定早已完成变化,不是规劝、疏导能缓解的。
开国将领往往性格千奇百怪……原因就在这里。
身为将领,普遍识文断字,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可在战争折磨下,自然而然发生了变化。
能熬到将领一级,必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