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都能喝上几口。
“不管兵来匪往,遭殃的都是百姓啊,自古如此。”
万脩和第五伦一样,没吃羊肉,只坐在他身边,宽慰道:“不过这北乡能幸免,亏得是伯鱼做先锋,换了那罗军候,定已屠戮一空,伯鱼已尽力了。”
万脩又感慨道:“我本以为到了边塞能好些,岂料比关中更糟。”
第五伦摇头:“这不是一营一曲、一郡一县独有的弊病,全天下都这般模样时,就说明世道病入膏肓了。”
因为粮食实在凑不够,乡里只能拿出另一种特产:甘草来凑数,第五伦这也分得几袋,正好他近日来有些咳嗽,嚼了两根,入口微苦,久而回甜。
也不知这片生长甘草的土地,能否在剧烈苦楚之后再度回甘。
“君游,你说,天下这病人,要如何治呢?”第五伦忽然反问万脩。
温吞药,前汉成哀时就有人提出过,只是汉家皇帝讳疾忌医,没试下去,汉哀帝只信了再受命,改称“陈圣刘太平皇帝”的偏方。
而虎狼药,王莽不就用了不少么,结果却反而伤身更重,对疾病则于事无补。
万脩想了想道:“我不知,吾等只能做那剐毒疮的刀,替天行道,见一点割一点吧。”
这就是万脩能想到的极限了,第五伦了然,这个话题暂时打住,更深入的探讨,得等时机恰当,马援在时再提。
第五伦只叮嘱军吏们看好士卒:“吾等今日所食粮、肉,皆本乡百姓所出,不得以怨报德,毁坏乡中农稼,违令者斩!”
得到粮食和羔羊后,梁丘赐就心安理得地在距离左谷尚有五十里的北乡旁住了下来。营一扎就是数日,除了派遣游骑去左谷查探、与安定郡属令(郡尉)取得联络外,竟没往南边再走一步。
不但第五伦疑惑,那位一心立功好补上董喜死后空位,成为军司马的罗军候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