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少年们,记得到溪边将手洗干净,别将煤渣吃进肚里坏了肠胃,影响下午干活。
张鱼和朱弟流浪两年,已不知几个月没吃上过热腾腾的粟饭了。同一个什伍的第五里少年都抱怨道:“张鱼明明只是小男子,却比大男子还能吃。”
张鱼却不怕他们,为了避免众人欺负朱弟,还经常吹嘘:“我与朱弟,可是郎君亲自捡来的!”
相较于流浪生活,两个野孩子满足于现状,但又来巡视煤窑的第五伦,却看着他们只摇头,心道惭愧。
“不过是从做奴隶而不得的日子,到了做奴隶的日子。张鱼、朱弟,汝等高兴什么?”
……
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矿工和童工们也不得烧煤球,而是烧附近砍的木柴或碎煤,一群人挤在一起烘着手取暖,竟还说说笑笑,他们真的很容易满足。
第五伦也不自我欺骗,他承认,来煤矿干活的众人基本都拿不到工钱,矿上管吃住而已。
在一层宗族亲情的外衣下,是极其严重的剥削,所谓的小宗主,其实也是个奴隶主、资本家。
族人们都实诚,虽然矿上条件艰苦,却干活卖力,自得其乐。跟前世某款游戏里,天寒地冻没食物没煤烧人类随时可能灭绝,还要闹着要8小时工作制的“刁民”全然不同。
他们越是如此,第五伦内心就越是烦躁。
但也无可奈何,初期唯有如此,才能完成原始积累,先保证大家能吃上饭,改善生产条件的事,赚到第一笔钱后才能慢慢落实。
在真正开工后,第五伦以什伍制管理煤矿,将里中固有的邻居关系打散,挑了那些在秋社修宗祠、分肉时比较欣赏的人当工头,诸如第五平旦。
从采矿到装车运输,整个过程分工明确,再由管家第五格负责监督全局。
只可惜农夫们悟性确实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