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他让!”
一脸书生气的第八矫深以为耻,他嘴上留了点短须想装成大人模样,但性格却沉不住气,被第五霸一激,顿时脸色涨红起身欲辩,却被父亲拉住了。
“说说罢。”第八直笑道:“第五氏想要什么?”
“是渠南那块好地。”
“还是县城里的小宅?”
“亦或是,要我向县里推举你做乡三老?”
他只以为,第五氏是想用这名额,和他家做笔交易。
第八矫急了:“父亲,这太学我明年再去就是,何必……”
“住口!“
第八直呵止了他,对儿子有些失望,这孺子还没弄清楚现在的态势啊。看人家第五伦,一直含笑不语,多沉得住气啊,亏他还比你小三岁。
二人谁去太学,是凭经术学问么?还不是两家在背后角力。还得等到本县更大的几个经术家族已无适龄成童在读,才轮到他们。可第五氏明明靠加钱赢了一头,却忽然让出名额,这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第五伦先声夺人,才一个下午,他让学的事迹已在长陵县传开了。
不管第八氏愿不愿意,这个人情都已欠下。
这年头身为闾右,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土地、奴婢,自从新朝下了王田私属令禁止兼并和奴婢买卖后,这两样几乎被锁死,很难再迅速增加,唯一能积累的,就是名声!
此事若处理不当,那就是以怨报德,在县里的风评会大大受损。这可比忍痛让出去一顷田、几亩宅代价大多了。
然而第五霸不为所动,笑呵呵地看着第八直,那神情分明是在说:“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家受第五氏之惠。”
“第八宗伯。”
第五伦终于开口了,他举起婢女送上来的漆壶,在做工精美黑红相间的漆耳杯里倒了三盏酒——他家只是小小里豪,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