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过河北战役的老兵打底,分批征募的,加入最晚的甚至连毛贼都没剿过,才练了三个月就拉上战场,全塞在敖仓守备。
张宗也只能对校尉们耳提面命:“不要诸君与赤眉正面决于平川,只需要依托敖仓小城,拖住敌军数日,若连这都办不到,可对得起这数月以来的饱食?”
近水楼台先得月,敖仓里粮食充足,共有一百五十个土仓,理论上能储粮一百到两百万石,如今才装了不到一半,当然不会饿到镇守者。
赤眉也明白这点,攻守双方都默契地避免使用火攻。
赤眉军远射武器有限,很难杀伤城墙上的魏卒,只要从刚交战的惊慌中缓过来,正面威胁其实没那么大。但他们的背后,军法官们却颇为眼尖,有“卧虎”之称的董宣奉命督战,这位军正铁面无情,带着一群负剑的军法官巡视每一面城墙,任何退缩惧战的行为都会被揪出严惩。
这不,董宣就盯上了弩兵营中一个小卒,他随着袍泽动作,一起频繁举弩,却每次都不射。
董宣看到了问题,但他不动声色,董宣学的是律法,很吃战国法家那一套,韩昭侯罪典冠典衣的故事,他耳熟能详,并深以为然。
身为一整个师的军正,他管的是校尉及其旅、营的各级军法官,若越过他们去抓一个小兵的过错,就好比管典冠、典衣的三服官直接去给韩昭侯披衣裳。
“下吏去管职责之外的事是越权,上司直接管下属之事亦是越权。”
董宣握紧了执法的剑,目光在那个滥竽充数的弩兵和奉命监督那块区域的军正丞间来回挪动。
亏得军正丞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弩兵被揪下来,在城墙根临时受审。
“为何不射弩?是弩机坏了?”军正丞似是感受到了董宣逼人的目光,对这小兵颇为严厉,若是如此,那小兵不及时上报,依然有过错,却可不必受死。
这就是魏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