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至今仍水深火热的老家琅琊好了无数倍。
距离三月初一还有两日,弟子们憧憬着想要进城去,却在城门处遭受了奇耻大辱。
因为一口右扶风口音太浓厚,大弟子讷讷询问守门魏兵入城可需凭证时,对方没听懂,看他们风尘仆仆,不少人鞋履都破洞了,只当是难民,招呼道:“要入籍的难民在城门口登记,再由人带汝等去歇脚处,人多了一并带去上林县落户屯田。”
对读书士人而言,这无异于奇耻大辱,承宫哭笑不得,亲自出面问清楚后,才知参加射策考试的人不必入城,径直去城南太学即可。
“太学……”
承宫了然,带弟子们沿着城墙往南走。
距离南郊越近,承宫就越是缄默。数年前,离开琅琊辗转入关后,承宫带着夫子徐公的亲笔信去拜谒一位太学高弟,想在太学旁听,却遭到了羞辱。
“太学生每郡每年定额十人,乃郡中举荐,要么就得有师法传承,亦或是家财,你有么?”
他有么?
承宫一穷二白,除了一颗好学之心,什么都没有,他低下头,只表示自己不想挤占名额,只愿能站着听几堂课,聆听圣人之学,更被好一通嘲笑。
他这才知道,太学中早就说派系盘根错节,博士们敝帚自珍,除入门弟子外,他人一律不得授业。
时隔数载,太学却对他,对他的弟子们敞开了大门。
户籍混乱,汉时符传几乎荒废,如今魏王治下各郡人士不管去何处,都要在当地官府开具名为“介绍信”的身份证明,盖了印章才算数。
交上此物后,才得以入内,承宫身后的诸弟子,又发出了一声声没见识的嗟叹。
太学建筑不管远近,都有长廊相连,上有屋檐,让学生们雨不涂足,暑不暴首,若能在此就学,不知比武功那株大槐树好多少倍。
“若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