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在新秦中,吾等是随大王打过匈奴胡骑的,如今回想,骑兵也不过如此,撂倒在沟壑中,乃公手起刀落,一刀一个!”
秦禾是当百,管着一个百人队,他不喝酒的时候,话倒是不算多。但麾下的士吏也是老兵,嘴上不把门,总跟手下弟兄吹嘘,当初随魏王中流击楫,渡河打匈奴的事迹,那唾沫飞的,比黄河水还泛滥。
说完还反问默默听的秦禾一句,要他为自己作证。
“秦当百,彼辈不信,你来说说!”
秦禾只点头,权当默认,其实是不好意思说谎,只在心里暗道:“吾等那时候刚被收编,若真赶上了那一战,立了功,现在早就管一营了。”
比如他俩的上司,管一千人的军司马便是如此,魏军现在派系不少,新秦中旧部自诩嫡系,但嫡系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追随魏王的次序早晚,主要战役是否参加?立没立功?都是排辈次的重要依据。
虽然与事实略有偏差,但毕竟听袍泽叙述经过,加上后来驻守烽燧,也跟匈奴人的游骑交手过几次,秦禾对骑兵确实不算陌生。
这世上还有比胡骑更厉害的骑兵么?
就更别提在魏军中地位一落千丈的越骑营残部了,看他们的战绩,步兵打骑兵好像也并不难啊。
“陇右骑,应该介于胡骑和越骑营之间罢?”
可真正临阵之际,在士卒们感受着地面的震颤纷纷咽口水时,秦禾脸上镇定,心中却也颇为紧张。
他们在阵列大后方,左右的兵丁还在匆匆集结。敌军竟不阵而后战,就不讲武德地杀了过来,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秦禾爬上配给他们的武刚车居高眺望,目光越过前方阵列密密麻麻的黔首和黑冑,能看到敌骑犹如一场暴风雪,自西边,滚滚而来。
“不对劲。”
他将嘴里嚼着缓解焦虑的枯草根吐掉,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