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山,那次邛成侯五十大寿摆了宴席,余与景孙卿来赴会,是哪一年来着?”
摇晃的马车中,第五伦与师兄、奉常王隆同坐,聊起了他们初见的往事。
王隆倒是记得:“是新莽元凤三年,也是九月份。”
“距今已经七年了啊。”
昔日十八岁的小少年第五伦,如今二十有五,算中年人了罢?而王隆,还和以前一样,沉迷于辞赋和文学,一心扑在管好典籍上。
他说道:“那天以秋、菊为引,众人作辞,大王还赋了两句诗……”
“这桩事,我却是记得。”
王隆不知道第五伦所指,顺着这话头提起,魏国肇造,既然要与诸汉分庭抗礼,那即便第五伦不急着称帝,也该有个年号了……
第五伦却早有定论:“也不必议,武德,年号就叫‘武德’。”
他掀开竹制车帘,目光看向外头,长平馆外的场圃中果木成林,这些树木便是邛成侯家的田界。中央田亩阡陌相连,许多大奴在田间劳作,洼地开发成养殖鱼蠃的陂渠灌注,稍高点的地方种着檀棘桑麻,更有放牛马六畜的小牧场,真是五脏俱全的庄园经济。
“树高了不少,看这枝干长的,有的竟伸到了路中央。”
第五伦笑道:“该修剪修剪了。”
第五伦排场可真不小,路旁有士卒站立,五步一岗三步一哨。
而黑压压一大群人早已等候在宫馆前,他们看到一辆驷马驾辕的车缓缓靠近,但四匹马居然不是同花色,骊马、騧马、骠马、骝马各一,还是母的,不伦不类。车也颇为简朴,木軨无衣,长毂数幅,蒲荐苙盖,盖上没有漆丝之饰,放在汉时,都是不配与会的存在。
这完全不符合王者仪仗啊!
受邀赴宴的渭北豪强中,有人开始腹诽了,比如一直对被封“男爵”不满的樊筑:“第五伦虽称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