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丈余的河岸。坡度不算大,但足以让魏军占据地利优势,继轻装的弓弩手数百人外,又有数千魏兵荷甲从大营处而至。长矛手已匆匆结阵,与登岸的舂陵兵白刃交战。
舂陵兵猛地一冲,若对面是新军,很可能一触即溃了,但这群人可不是被来歙打没了士气就一溃而散的民团、越骑营,而是随第五伦在鸿门起兵的“老卒”。临晋、河东,一次次战争让他们信心膨胀,抽空的训练使配合颇为可观,杀人的艺术已臻于成熟,舂陵兵的生命在河岸处不断消耗,每次呼吸都有人倒在泥污中。
但魏兵也会被同样熟悉战阵的敌人用戟勾住拽下来,头上立刻有环刀落下,结果性命,甚至还砍了头颅。
刘稷没有急着冲锋陷阵,而是死死盯着敌人,见对面为了加厚阵线,已层层叠叠压在河岸上,时机差不多了,立刻高呼一声:
“掷戟!”
弩保养不易,消耗较大,加上关中武库好弩全被第五伦卷走的缘故,刘伯升军中远射兵器较缺。遇到冲锋时,刘稷遂以短戟来替代,这玩意铸造起来也容易。
前排盾刀手将盾牌高举过头,抵挡魏兵居高临下猛刺的长矛和起起落落的戈,百多名舂陵兵顶着弩矢,猛地冲刺,将手中卜字短戟狠狠掷出!
虽然戈矛阵中亦有些许盾牌,但前排矛手还是遭了重创,靠着厚甲抵挡不一定会死,但剧痛是少不了的,手臂和大腿上挨了的就更是只能弃矛后退,让袍泽顶上自己的位置。
扔上来的还不止短戟,亦有魏兵战死袍泽的脑袋,血淋淋的洒着血就往上乱丢。夜里看不清,魏兵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刺过去或用盾牌挡住才发觉不对,他们也算打过不少仗,却第一次见如此凶猛的军队,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愤怒让他们加快了手里的刺杀,害怕让魏兵开始大吼大叫,驱散自己的惧意。
对面的舂陵兵也从没遇到过这样坚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