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麾下之人带走了?”
但天明之前,第五伦的人还在朝京师小跑前进,如何能提前入城带走刘孺子?更不可能取而不报。
除非是安排故旧内应,自作主张!
第五伦下意识瞥了某人一眼,冯衍就在他后头不远,察觉到第五伦的目光,立刻滚鞍下马,小跑到第五伦车前下拜,哭丧着脸道:“明公,此事绝非臣所为。”
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
虽然冯衍在第五伦袒露野心前,还真给他出过诸如“立孺子婴以与南阳更始皇帝亢礼”的主意,但既然知道明公想要的是汤武革命,冯衍也开始扭转思想,如此宽慰自己:
“若是明公立汉帝,自任汉相,那我往后顶多在其下,做一个御史大夫。”
“但若是明公自立,借着驱逐王莽的大义名望,真成了势,哪怕只是割据一隅,为帝为王之际,我说不定能当上宰相。”
这确实是条更难的路,但对他们这批最早投效的人而言,利益也会更大,若真能开创一番新事业,确实比起“中兴汉室”更令他这种纵横之士行动
如此一想,冯衍也就把他家“先将军”对汉朝的忠诚抛之脑后,给第五伦写檄文,冒险替他劝降史谌,都在为自己积蓄功劳。
如今不知哪个天杀的聪明人提前将刘孺子婴带走,还冒充第五伦手下,冯衍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知道,复汉之人都是第五伦的潜在敌人,只能以手指心发毒誓。
“敬通误会了。”
第五伦笑着扶起他:“我看敬通,是想让你来为吾想想,究竟是谁人如此大胆,竟敢趁乱做下此事?”
冯衍立刻脱口而出:“渭北诸豪!”
说来好笑,十几年前违背“与国同休”的侯爷们,如今却忽然想起汉家的好来了,其中以萧乡侯萧言跳得最欢,但他们才刚刚渡渭,没有作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