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众,乱糟糟地站在一块,没有阵列,没有旗号,就跟着乡党渠帅走。来自平原的流民盗们一路上也打下了几个乡邑,夺了点甲胄兵器,但占比依然极少。
从他们的武器上基本能判断沦为流民前的职业:持锄、锨的是农夫,用鱼叉披渔网的是渔父,被集中起来使弓箭的是猎户,都是活不下去的穷苦人,被大水和苛政逼得没了退路,聚集起来,只求活命。
“所以彼辈为何要攻打五鹿城?”这是第五伦没有想明白的,流窜于河济之间,专打小乡邑是很轻松的,能不断靠抢掠得到食物,但这支队伍却头铁来碰五鹿城,势必引来各郡驰援啊。
他们连像样的攻城器械都没有,已经攻打了五鹿城好几天,以蛾附攻城——就是乌合之众群聚攀附墙壁,缘物而上,但却如同飞蛾扑火般,只留下倒毙墙下的尸体数百,五鹿城依然没能攻下。
毕竟里面的几百守军也知道,要让流民们进来,毁了元城孺王(王贺)、阳平顷王(王遂)的冢,他们就算当场不死,也会被愤怒的皇帝处置。
马援骑在马上遥望后眯着眼道:“彼辈虽众,然而多散乱无列,不足畏也。”
他可是以百人击破数百黄泽贼并将其顺利收编的,知道贼人的意志和秩序较郡兵只会更差,只遥指流民之中簇拥着一辆车的数百人:“那是贼人精锐,稍有纪律,瞧那车上,应该就是渠帅迟昭平所在吧?”
流民们已经停止了攻打五鹿城,调头乱哄哄地朝向郡兵,他们虽然以迟昭平为首领,底下却分许多股小渠帅,对迟昭平执意要攻打五鹿城本就持反对意见,见果然将官军吸引来了,竟还不犹豫开始撤离战场,带着部众往他处跑去。
这一跑,流民顿时大乱,也都想跟着溜,他们一向是避敌强而击弱,倒是迟昭平让亲信杀了几个人,稳住阵脚,因为对五鹿城不死心,遂派了几个渠帅来试探魏成郡兵成色,看他们是否如河平、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