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本何在?”
高力士刚坐下,便掏出了那《孽海记》的戏本递给了李隆基,这时候剧场内还未开场,李隆基看着剧本上的内容,顿时笑了起来,“当初沈郎便曾说过要写这么出戏码,没想到还真弄出来了,倒也是难为了永兴姬他们。”
李隆基那儿自有沈光留下的各式手书原本,里面关于戏剧杂艺的理论非常繁杂,同样沈光也留了不少后世戏剧的大纲或是唱段,毕竟时代不一样,他要是照搬全抄不但显得生硬,而且颇为无趣,于是便全写了出来给李龟年公孙大娘他们做参考了。
大唐以道教为国教,像朝元阁便等同于李唐宗室的家庙,李隆基本人亦是十分崇道,他虽然没有明着打压佛教,可实际上也是因为佛教在民间根深蒂固,再说他自负圣明,也干不出灭佛这种事情来。
眼下看到这《孽海记》居然能叫不少年轻和尚主动还俗,他自是起了些心思,正好他也曾记得沈郎曾和他说过,以后若有机会就搞那什么“天下巡演”,仔细想想这不比他过去封禅泰山有意思得多。
思忖间,剧场里灯光黯淡下来,楼里的乐工们在楼间的横梁上利用铜镜折射火光将光束打在了下面的舞台上,这时候自有那旁白念道,“和尙出家,动凡心,只逃了回家。一年,二年,养起头发;三年,四年,做起人家;五年,六年,讨一个浑家;七年,八年,养一个娃娃;九年,十年,只落得叫,叫我一声和尙我的爹爹,和尙爹爹!”
剧场里那些头回来的胡商们看着那穿着僧袍缓缓走出的阉伶,有好男色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实在是这小和尚的扮相委实太俊俏,那一开口声音也脆生生的好听,“林下晒衣嫌日澹,池边濯足恨鱼腥。灵山会上千尊佛,天竺求来一卷经。贫僧自幼入空门,谨遵五戒,断酒除荤,烧香扫地,念佛看经。今日师父,师兄下山抄化去了,不免到山门外闲步闲步……”
这孽海记的故事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