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梦回戈壁滩。”甘敬大笑回答,声音在风中飞了很远。
贺月席地而坐,凝视前方由黄和蓝两种主色调构成仿佛一副浓郁画幅的风景,忽然有点理解昨天老板和导演谢江见面后聊到的话,这片土地的风格,粗犷,原始。
“甘哥,你说这片土地上要拍出什么样风格的电影呢?”贺月问道。
“不清楚,要看老谢的功力了,嘴一张加个‘西部片’的名头是很容易的,可风格掌控不好就容易不伦不类。”甘敬从后备箱里拿出三瓶矿泉水先递给司机后递给贺月,最后坐在她身边惊起一片灰尘,闲聊道,“电影和音乐经常不分家,这风格用音乐来类比最容易理解了。”
甘敬等灰尘散了才拧开瓶盖喝口水,笑道:“现在我们坐在戈壁滩上,看着这种风景,你觉得我唱这首歌怎么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贺月摇头,歌当然是好歌,但在这里听着有点不对味。
甘敬又捡起一粒砂石在手里摩挲:“你觉得应该唱什么歌?”
贺月想了想,说道:“《春天里》怎么样?”
甘敬闲聊式的说道:“又不是声音高就和这里符合,《春天里》也不适合。”
他伸出一根手指,找了找调,扯着嗓子似喊非喊,似唱非唱:
“小了妹妹年轻,脾气有些赖呀嗨。”
“哎啦哥哥不大,但谁家大哎呔呀哎。”
歌词没太懂,声音有些嘶哑,可贺月听起来就觉得莫名契合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这是方言民歌啊。
“好听吗?”甘敬停下问道。
“好听,呃,不是通俗意义上的好听,是那种原汁原味的……”贺月有点描述不好,“我要是闭上眼听就好像唱歌的人是一个脸上满是皱纹,手上抽着旱烟,嘬一口之后唱两句的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