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年比一年更要深不可测。
吴思齐这位入道强者站在这位帝王面前,仍旧要承受着生命被他人掌控的压力。无论谈什么东西,气势上就要先弱了三分。
随着永安帝一声轻笑,殿里的气氛似乎又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起来,别跪着了。好好管管你儿子,弹劾你的奏疏都快有一人高了,外面都在说我宠幸你这个奸臣呢。”
吴思齐跪着不起来,惭愧道:“臣……教子无方。”
永安帝站了起来,将跪下的吴思齐扶好,接着说道:“这天下哪有儿子有错,让父亲来担的?你现在是内阁的当家人,朕的大管家,不要动不动就跪了。”
说完,永安帝转身走了几步,突然问道:“小小一个丁家,每年贩私便能有二十万两白银之利。你说如果互市之后,朝廷每年可以开源多少白银?”
吴思齐说道:“按货品不同,各有说法。比如江南气候宜人,善养蚕、织丝。北方妖族不善农耕、纺织,却有大量银矿。一匹上等的丝绸,在内地能卖六两银子,如果开放互市之后,在北方草原上能卖到十五两银子以上。
江南的织造局一共有一万五千张织机,现如今龙族扰乱江南沿海,丝绸无法销往海外,大半织机都已经停工,如果能将丝绸运往北方销往妖族,那一年可卖10万匹,仅此一项便是150万两白银。”
永安帝点了点头说道:“关键就是要和谈、要互市。现如今外面那些人都叫你汉奸阁老,叫你投降宰相,九边军镇的人也不服你,朕都替你挡下来了,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吴思齐肃然道:“撤军镇,设立府、县衙门。”
永安帝深深地望了吴思齐一眼说道:“九边军镇有军民百万,你说撤就要撤?”
吴思齐说道:“北方军镇如人之脓疮,不经剔骨削肉已不可治,拖得越久,遗毒越深。”
永安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