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麻木了,反正人都得死,只是送别人提前上路而已,到时候还能见到,你看,我杀人都杀得心安理得了。”
“保振,如果在黄泉那边见到被你杀的人,你说啥呢,说声对不起,说你多活几年也挺累的,不如早死的好?”
王保振笑了,“是得这么说,脸上还得带着痛苦的表情去安慰比你早死的,不过,都是死去的人了,他还能怎么样?算他命不好呗!”
“问题是他比你先死,恨得牙痒痒,那油锅日夜添柴,烧得滚烫,就等着你呢。”
“人死如灯灭,灵魂成了一阵烟,没什么地狱的,有粮,如果真有地狱,人死能变成鬼,那真是好福音,接着说昨夜那梦,我们几个在草坡上跪成一排,许军还吹着口哨,你朝我看了看,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我想喊,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但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我就觉得膝盖凉,我低头一看,我们跪着的地方是一片雪地,纯洁的雪花,从天上飘飘洒洒,明白了吧,枪毙我们的时候是在冬季,大约在冬季。”王保振忽然一笑,“天是极冷的,血是极热的,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子弹是冰凉的,打在骨头上,彻骨的凉啊。”王保振掐灭烟头。
这时,许军从舵楼舷梯上下来,脚上大皮鞋咯噔响着,他光着上身,背着一只长枪,手里拿着一只手枪,扬着头。
“他身上的枪就是老阎说的宝贝?”我问。
“是啊,他这样子看上去真像是海盗船长。”
“有子弹吗?”
“子弹不多,有枪多少有点安全感,如果真遇到海盗船,也能吓唬吓唬。”王保振说。
许军雄赳赳气昂昂去了王倩和杨珍妮的房间。
“他这是显摆去的吧?”我说。
“自从劫持船长,杀了这么多人后,他脑子好像就不正常了,我饿了,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