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流云还是第一次看到萧让如此盛怒。
可是即使怒极,他心里头还残存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他差人去锁春居里翻箱倒柜的找,若是没有物证,他也好给自己一个原谅她的理由。
可偏偏不遂他的愿。那几封书信,一只玉簪,就这么摆在他的眼前,宣告着她与人勾结的事实。
然后便是滔天而来的怒火——原来她一直不爱他,是因为心里有别人。
流云抬眼瞄了一眼萧让的神色,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四年了。
时间久到,就连他都以为自家侯爷对嫡妻顾氏是没有感情的,可事实呢?萧让被折磨的几天几夜没合过眼,都是为了锁春居里那位——流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雨还在下。
大雨如注,倾倒在斗拱飞檐上,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把天和地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萧让才开口道,“传令下去,将主母禁足在柴房里。”
流云应了一声,却没有退下。
萧让有所察觉,回首淡淡看他了一眼。
流云终是忍不住道,“主子爷,昨日顾公子上门,为何不以真相告知?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不知道的还以为爷对主母不好,主母才......”
那门客史敬原早早数月之前便离开了顾府,投奔了王家,顾家人听了满城流言,差人去寻,王家有意藏匿,竟是寻不到其踪迹。
昨日,顾熙言的兄长顾昭文怒气冲冲地上门,要向萧让讨个说法。
他的妹妹未出阁的时候又乖又巧,怎么嫁到了平阳侯府,分居住在偏院不说,竟然还传出了这等令人匪夷所思的流言!?
顾熙言身为人/妇,与人私/通,人证物证俱在。可萧让怎么说的?他说,此事乃是子虚乌有,不过是好事之人捏造流言陷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