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片泥泞。侧首看了眼空空的床榻外侧,扬声叫人进来服侍。
“侯爷去哪里了?”红翡刚给顾熙言套上一只罗袜,顾熙言便揉着眼睛,满面惺忪地问道。
“侯爷一早便起了,这会子在演武堂练剑呢。”红翡没好气道。
方才给顾熙言穿上软缎小衣的时候,红翡看自家小姐身上又是青紫一片,心中不禁一阵气恼。这若是叫王妈妈知道了,定要暗地里狠狠的告姑爷的状!
顾熙言听了,撅着红唇,莹白的脸颊气鼓鼓的,没说话。
昨夜,她忙了一天已是浑身酸软,萧让却还是压着她直闹腾到半夜。最后,还是她软了声不住的求饶,男人这才放过了她,只压着她做了两次,便抱着她去了浴室清洗。
明明昨天两人都累了一天,昨晚男人出力还比自己还多,今早怎么依旧龙精虎猛的?
顾熙言越想越羞愤,一张小脸控制不住地飞上两团红晕,微微上挑的美目里满是水光潋滟。
那厢,下人们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摆好了一应早膳吃食。等顾熙言梳洗停当,萧让刚巧从演武堂那边回来。
刚落座,一股淡淡的白檀香便钻入鼻中,顾熙言细细嗅了两下,看了眼身旁神色淡淡的萧让,方才意识到,大婚那日,他的衣服上熏的也是白檀香。
他似乎很喜欢用这味香料。
前世的时候,因着萧让是武将,顾熙言对他偏见颇深。
大燕朝风气开放,再加上顾氏一族又不是迂腐人家,故而,上一世的顾熙言常常参加各种诗社、茶会。这些风雅场所里头,几乎聚集着大燕朝所有才高八斗的诗人。这些文人骚客向往魏晋名士的风流气度,熏香、戴花皆是寻常,更有涂脂敷粉之流。
上一世,顾熙言打心眼儿里欣赏的,便是这样的风流文人,因此下意识觉得那些武将们整天打打杀杀,定是粗鲁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