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应春又说:“请先看了第二个电报再说。”
一看第二个电报,胡雪岩不觉色变,但很快地恢复如常,“这是给左大人出了一个难题。”他沉吟了一会问:“左大人想来已接到‘廷寄’了?”
“当然。”
“这里呢?”胡雪岩说:“明天《申报》一登出来,大家都晓得了。”
“明天还不会,总要后天才会见报。”
胡雪岩紧闭着嘴沉吟了好一会:“这件事不能瞒七姐。”
“是的。”古应春停了一下又说:“她说过,就怕走到这一步。”
“她说过?”
“是地。”古应春还能说出准确的日期,“四天以前跟我说的。”
“好!”胡雪岩矍然而起:“七姐能看到这一步,她一定替我想过,有四天想下来,事情看得很透彻了。我们去同她商量。”
于是古应春陪着他复又上楼。脚步声惊动了瑞香,蹑着足迎了出来,先用两指撮口,示意轻声。
“刚睡着。”
古应春还未答话,胡雪岩已拉一拉他的衣服,放轻脚步踏下楼梯。回到书房的胡雪岩,似乎已胸有成竹,说话不再是瞻顾踌躇的神气了。
“应春,你替我去跟沈兰生打个招呼,看要怎么谢他,请你做主。顶要紧的是务必请他不要张扬。”
“我刚才已经关照他了。”
“再钉一钉的好。顺便到集贤里去一趟,告诉老宓,我住在这里。”胡雪岩又说:“我趁七姐现在休息,好好儿想一想,等你回来,七姐也醒了,我们再商量。”
卧室中只有三个人,连瑞香亦不得其闻。七姑奶奶果然心理上早有准备,当胡雪岩拿电报给她看时,她平静地问:“是不是京里打来的?”
“是军机处的一道上谕。”古应春说:“让你说中了。”
“我变成乌鸦嘴了。”她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