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但又何至于到此还分不出轻重,只好呗口气将阿兰唤了进来说:“你回去跟太太说,一定要当面谈,我马上去看她。”
一起到了梦香楼,大太太已经起床,正在吸一天五次的第一次水烟。“你倒真早!”她说,“而且打扮好了。”
“我一夜没有睡。”
大太太将已燃着的纸媒吹媳,抬眼问道:“为啥?”
螺蛳太太不即回答,回头看了看说:“阿兰,你们都下楼去,不叫不要上来。”
阿兰愣了一下,将在屋子里收拾床铺里衣服的三个丫头都带了出动,顺手关上房门。
螺蛳太太却直到楼梯上没有声响了,方始开口:“谢云青半夜里上门要看我。他收到上海的电报,阜康‘上排门了’。”
大太太一时没有听懂,心想上排门打烊,不见得要打电报来,念头尚未转完,蓦地省悟,“你说阜康倒了?”她问。
“下半天的事,现在宓本常人面不见。”
“老爷呢?”
“在路上。”
“那一定是没有倒以前走的。有他在,不会倒。”大太太说了这一句,重又吹燃纸媒,“呼噜噜、呼噜噜”地,水烟吸个不停。
螺蛳太太心里奇怪,想不到她真沉得住气,看起来倒是应该跟她讨主意了,“太太,”她问:“谢云青来问,明天要不要卸排门?”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等候大太太的反应。
有“上排门”这句话在先,“卸排门”当然就是开门做生意的意思,大太太反问一句:“是不是怕一卸排门就上不上了?”
“当然。”
“那么你看呢?”
“我看与其让人家逼倒,还不如自己倒。不是,不是!”螺蛳太太急忙更正:“暂停营业,等老爷回来再说。”
“也只好这样子。老爷不晓得啥辰光到?”
“算起来明天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