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在砚台里注些水,磨起墨来。吴少霖铺纸吮毫,略想一想,写完前面的一段客套,待叙入正文,便得先问一问:
“老二,”他说:“你跟廖议员在一起,有甚么值得纪念事没有?譬如,到那里去玩过一越,玩得格外痛快之类的情形。”
“没有!没有甚么好纪念的。”
“那末!何以廖议员会对你着迷?”
“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他。”
“总有缘故吧?”吴少霖想了一下,突然有所省悟:“老二,一定是你床上功夫很了不起?”
花君老二脸一红,白了他一眼,“三话四!”她用苏州话骂:“真正狗嘴里匆出象牙!”
吴少霖笑一笑,旋即正色说道:“老二,不是我跟你开玩笑。你想,要能让廖议员一见你这封信,就会坐上津浦路车来看你,当然要谈些能让他心痒难熬的话,才能把他打动。你想,是不是呢?”
他的话刚完,侍者又来叩门;原来是吴少霖关照他派人到东交民巷的洋行里去买一条公用的内裤,此刻已经买来。那条白绸子的内裤,长可及膝,还镶着花边;花君老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回,颇有爱不忍释的模样。
“别看了,一会儿洗完澡,不就换上了?”花君老二不置可否,只说了句:“你的心倒是真细,怪不得会在衙门里红。”
“谢谢,谢谢,别替我戴高帽子。闲话少说,我刚才的话说得对不对?”
花君老二不作声,心里承认他的话不错;但有些话说出来实在难为情。因此,踌躇着不知如何作答。
“这样,你自己说,跟廖议员头一口相好,是怎么个情形?”
花君老二脸又红了,闪避着不肯说,“这有啥好说的。”她说:“还不是那么一口事。”
看来只有自己胡编了!吴少霖心想,反正那时候廖议员欲仙欲死,也记不清那许多。不过日子不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