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冒辟疆问。
“没什么,家中问我的情况如何。”董小宛停止她的抽泣,悠悠地叹了口气说。
冒辟疆见董小宛说话时的脸上隐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神情,便伸手快速从董小宛的手中抢过那封信。冒辟疆看完信,抬头注视着董小宛,两行酸楚的泪顺着脸淌了下来,信纸从他的手上飘落到地上。
天色暗下来,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冒辟疆与董小宛没有吃晚饭,茗烟与单妈轮流前来询问要不要晚饭,但董小宛与冒辟疆坐在黑暗的屋中一动不动,任凭忧郁在屋内流动。
单妈来到冒辟疆和董小宛端坐的屋中,她“嚓”地一声划亮了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火光,冒辟疆与董小宛挂满泪水苍白的脸呈现在单妈的面前,她不由惊恐地抖动了一下,火柴在她的抖动下熄灭了。接着单妈又划燃火柴准备点桌上的蜡烛,但她的动作被董小宛阻止了。
“单妈,你出去吧。”董小宛说。
单妈随着董小宛的话走出了屋,屋中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和黑暗。单妈来到旁边茗烟的屋中,对茗烟说:“不吃不喝,这怎么得了!”
茗烟没有说话,露出一脸的焦急。
接踵而至的灾难将冒辟疆和董小宛昨日夜晚的欢乐打得无影无踪。冒辟疆一筹莫展的神态告诉了他内心的痛苦,但黑暗的存在提供了他掩饰悲伤的环境。董小宛看着黑暗中冒辟疆的朦胧身影,她感觉那是远去的人留下的一具躯壳,并且她自己也感觉在渐渐地远离尘世。董小宛知道灾难又在向她靠近,她似乎已经看见了黑夜中灾难的影子,那影子时而是朱统锐,时而是窦虎和霍华。她知道冒辟疆前往芜湖去接他的父亲,却不能跟着去,而南京也不能留下。苏州沙九畹来信说霍、窦两家的凶狠使她惊恐不已。
屋外巷子中传来二更的打更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传出很远。天空的月亮在云中穿行,时而从云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