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光临寒舍,我……
我……我…”王成道欲言又止,陈大娘再三追问,他才吱吱唔唔地将自己想与董小宛共枕一宵的意思说了出来,并一再申明这是他多年的宿愿。
董小宛慌忙解释自己早就杜门谢客,要为冒公子守护清白,万万不可为之,请王老爷慈悲见谅。
王成道如遭雷击般愣在那里。原来妓女也不是有钱就弄得来的。他痛苦极了,将头朝墙上碰,口中嚷道:“你怎么不早说,待会药力发作,我找谁发泄嘛!哎呀!我好倒楣,偏偏老婆又被打发回了娘家,怎么办?怎么办?”
长夜漫漫,董小宛泪湿了枕巾。
此刻,董小宛凝神着窗外茫茫的夜色,也凝视着凄凉的半轮月亮。而离她千里之外的庐州的天空中依然悬挂着同样的半轮月亮,月亮冰凉的光辉照耀着史可法将军那威武连绵的浩荡军营,营中高悬的串串灯笼相互呼应,令人想起甜蜜的糖葫芦。昏暗的灯影之下除了一队巡夜的哨骑之外,每座紧绷绷的军帐中早已鼾声如雷。仿佛睡眠中敲响的军鼓,激励着将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梦的宽阔沙场。中军大帐朝左数过去第七座帐篷却依旧点着灯,在黑夜中格外地亮堂。
冒辟疆和陈君悦正在帐中开怀对饮。原来,陈君悦在黄河渡口别了冒辟疆之后,和一枝梅龙兰游玩了几处名山大川,龙兰便独自远游天山去了。陈君悦内心的豪情壮志被激发而出,终于无法忍受在家中的平庸生活,打点行装来投史可法。
他的老婆想要阻挡,陈君悦拍案大怒道:“为人妻子本应鼓励夫君奔前程,岂能为了儿女情长,让夫君平庸一生而毫无作为呢?堂堂大丈夫岂能安心做村野匹夫。若再阻拦,老子把你休了。”
陈君悦提了一根齐眉短棍,到了庐州,却不去接军堂登记注册,径直走到中军帐前,嚷着要见史大人。值日官大怒,喝骂道:“村野匹夫怎敢咆哮军营?左右来人,给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