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松取庄票扬了一下,“两千洋钿在这里,人一到,马上送上。”
杨崇伊心想,将两名妓女领了来,再由王阿松领了去,旁人见了,未免不雅,不知内情的人,或许还会误会杨家卖婢为娼,这个面子更丢不起。不如写一张名片,命家人带着王阿松径自到吴家领人,随手带回庄票,银货两讫,岂不干净利落。
那知王阿松在吴家一露面,可就坏了!吴家听差有认得他的,少不得要去禀告主人,吴韶生大为诧异!因为杨崇伊请托之时,说得冠冕堂皇,这两名妓女各有恩客,皆为寒士,他即是徇此两名寒士之请,转托代为带领,成全他们的良缘,是莫大的阴德。那想到竟是受王阿松之托!
正在不知所措之时,丫头来通知,说:“老太太请。”吴韶生到得上房,只见那两名妓女双双跪在老太太面前,泣不成声。原来她们也得到了消息,计无所出,只有来求吴老太太,表示宁愿在吴家当“粗做丫头”,死也不肯跟王阿松回去。
“你本来是阴功积德,现在拿从火坑里逃出来的人,再推入火坑,这不是造孽?”
“娘!”吴韶生抢着说道:“你老人家不必再说了!我那里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吴韶生毫不迟疑地复信拒绝,说是与原议不符,碍难从命。杨崇伊不想有此结果,急怒攻心,一张脸紫涨得象猪肝似的。中秋之前该付的节帐,跟人斩钉截铁地说:“过了节一定有!”即是因为有此两千大洋的把握。谁知十拿十稳的事,会发生变化!在杨崇伊想,竟是吴韶生有意跟他为难。此仇何可不报?
报仇犹在其次,要帐的人,已经上门了,该当如何应付,却是燃眉之急。想来想去,只有把那两名妓女弄到手,既可换钱又不失“面子”。当然,无法跟吴韶生软商量,首先话就说不出口,就算老着脸皮说了,吴家亦必不肯答应,何苦来哉?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自明朝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