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更非所擅,因而道三不着两地乱恭维了一番以外,不知如何道入正题?少不得还是恩丰为他代言。
“二哥,”恩丰使个眼色,“你请外面宽坐。若是有兴,上西边去喝一钟,我一会儿过来陪你。”
“好!我在外面坐。等老弟台的回话。”玉铭拿过一个鼓了起来的“护书”,便待打开,“我把银票先点给你。”
一听这话,高峒元便皱了眉,恩丰赶紧说道:“不忙,不忙!二哥,沉住气。”
“是,沉住气。”
等他一退到外面,高峒元便发话了:“恩老弟,你那里搬了来这么个大外行?”
“人土气,心眼儿不坏。”恩丰陪笑问道:“道爷,你老精通麻衣相法,看此人如何?”
“憨厚有余,一生衣食无忧。”
“官星呢?”
“难说得很,要仔细看了才知道。”
“何用仔细看?他的官星透不透,全看道爷肯不肯照应。”恩丰踏上两步,拖张椅子在高峒元身旁坐下,低声说道:“我自己跟道爷没有讨过人情,这回可要请道爷赏我一个面子了。他是我把兄,我在他面前已经吹出去了,高道爷一定给我面子。你老可别驳我的回才好。”
“能帮忙,我无有不帮忙的,何况是你?不过,你跟我办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总知道规矩。”
“那当然,你老没有看见,他刚才不是要取银票吗?”恩丰说道,“他预备了十万银子。”
高峒元很注意地看了恩丰一眼,“十万银子?”他问,“手面不小啊?他看中了那个缺?”
“想个道缺。”恩丰说道,“他本人是同知的底子,捐了好几年了。”
“捐班不捐班,不去提它,五品同知跟三品道员,差着一大截呢!”
“那不要紧,加捐就是。”
“好吧,等他捐好了再办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