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低声探询:“为什么召见要添上我一个?”
“大致是为了园工责备大家,何不早说。”李鸿藻说:“连带提到你,说这一次回京,何以一句话也没有?”
听这一说,翁同龢放了一半心,略想一想问道:“兰翁,道路传闻之词,可否入奏?”
“不妨!”李鸿藻答道:“非激切危言,不足以动天听。”
有了这句话,翁同龢的胆便大了,默默坐着,想好了一套话。等到午正时分,太监到军机处传旨召见,同时交下了一封朱谕,撤消了魁龄等人的任命,说另有旨意。
等翁同龢随班进见,果然,皇帝第一个就问到他:“翁同龢,你到京多日,应有所见,何以一句话都不告诉我?”
“这一个月,皇上到书房才七天,六天作诗作论,辰光紧迫,不容臣有所献议。”翁同龢又说:“臣此次进京,道路听闻,流言甚多。说皇上的孝思诚可格天,可惜有人不能仰体圣意,假公济私,种种欺蒙,园工一兴,将数十年不能完工,动支国帑,何止一两千万?为了戡平大乱,筹措军饷,百姓吃苦,都以为值得,如果为了饱少数人的私囊,欲壑难填,百姓觉得苦不出头了。长此以往,人心涣散,非同小可!”
他的语气平和,所以皇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看着恭王问:“捐输银两,不是你领头的吗?”
“是!”恭王答道:“臣要顾皇上的面子。臣总以为皇上天亶聪明,必以为事不可为,有下诏停工之一日,则天下归美于君,岂非盛事?”
“你的话倒说得好听!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甚至惊动两宫皇太后,告我一状,这不是离间母子吗?”
这话牵涉到醇王福晋,醇王便磕头说道:“臣等决不敢。臣等仰体圣心,为尽孝思,不愿下诏停工,因而奏请两宫皇太后作主。两宫与皇上慈孝相应,岂是臣下所能离间?”
由此展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