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奏发回,这四个人的心思相同,非全力挽回此事不可。于是再上奏片,说有紧急大事,这天一定得进见面奏。
皇帝还是不见,但态度似乎缓和了,派太监传谕:“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同时把停园工的诏旨发了下来,一字无更改。
“马上送内阁发!”文祥这样告诉值班的“达拉密”,同时通知惇王等人,请先回府,晚上另外柬约,有事商谈。
这样安排好了,四个人一起到了恭王那里。
因为天意难回,文祥等人相当着急,惇、醇两王则不但同气连枝,休戚相关,而且同为皇叔,皇帝对“六叔”可以如此,对五、七两叔,当然亦可这样子无情无礼,因而还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但恭王却显示出极可敬爱的涵养。这一次与同治四年,慈禧太后剥他的脸面,大不相同。那一次他确有摧肝裂胆的震动,而这一次难过的是皇帝不成材,对于他自己的遭遇,夷然不以为意,因为他觉得不能跟少不更事的侄儿皇帝,一般见识。
“总算有个结果,停园工的明旨下了,咱们算是有了交代。”他平静地说,“我一个人的荣辱,无所谓!”
当然,他也知道,皇帝这道朱谕,在他不足为辱,而且必可挽回。而别人跟他的想法不同。不为恭王自己打算,也得替大局着想,一人之下的懿亲重臣,忽然受此严谴,威信扫地,号令不行,何能再为枢廷领袖?
同时,眼前就有一个极大的不便,大久保利通在八月初一就要到京,一到便得开议,而对手则是大清皇帝所不信任的臣子,即使别人不好意思提,自己也会感到尴尬,又何能侃侃折冲,据理力争。
为此,必得请皇帝收回成命,是一致的结论,但采取怎么样的途径?却有两派不同的意见,一派主张请出两宫太后来干预,把皇帝硬压下来;一派的态度比较和缓,认为不宜操之激切,还是见了皇帝,当面苦求,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