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台一个接一个,燃起狼粪,黄浊的狼烟,直冲半天。
烽烟起了!
是由北面来的警报!除却呼韩邪兴兵,还有谁呢?石显惊疑莫释,但敌人侵犯的大事,不敢隐瞒延误,随即入朝面奏。
“有这样的事,”皇帝愤怒多于一切:“呼韩邪真是在自速其死了。”
“臣亦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事。”石显答说:“第一,呼韩邪方有书信到来,不等回音,便即兴兵,于理不合;第二,呼韩邪应该自己度德量力,何敢与天朝为敌?”
“那么烽烟莫非有误?”
“烽烟不可能出错误的。”
“那就是了,边关一定有警,呼韩邪居然敢如此无礼!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帝下令:“召集廷议!”
其时朝中大臣,都已获知警报。但都不大能信其为真实,因为想来想去,呼韩邪没有理由称兵犯境。及至跟石显见了面,得知有此一封要挟的书信,才恍然事出有因了。
廷议的气氛当然很沉重。皇帝尤其显得激动。连连拍着御案,厉声说道:“呼韩邪欺人太甚,不想想我汉朝帮过他多么大的忙,竟敢无故侵犯,你们大家看,应该怎么惩治他?”
群臣相顾无言,都觉得这是必须慎重考虑的一件事。
“石显,”皇帝指名问道:“你怎么说?”
‘臣以为,”石显慢吞吞地答说:“和战大计,总要先请皇上裁定。战是战的办法,和是和的打算。”
“哪里谈得到和字?当然要发兵迎头痛击!”
“启奏皇上,”冯野王又忍不住了:“发兵一事,不可轻言,自古兵凶战危。而且,似乎师出无名。”
最后一句话又触怒了皇帝,“什么叫师出无名?匈奴打过来,我们发兵抵挡,这叫师出无名吗?”
冯野王正要申辩,匡衡拉了他一把,示意勿言,然后他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