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遇故知的亲切之感。接见赐坐,殷殷垂询。周旋了好一会儿,方始问起来意。
“是有几句话陈告长公主。”史衡之一面说,一面看着秀春。
这是要求秀春回避,昭君会意。随即以饲鹏鹉为借口,将秀春遣开,好容史衡之开口。
“长公主,呼韩邪大闹石中书家,不知有所闻否?”
“是啊,我也听说了。”昭君很关切地:“何致于闹得破脸?”
“说起来是我们的理屈。如今文武百官都很为难,呼韩邪得理不让人,大有决裂之意。果真到了这一步,百姓恐怕又要遭刀兵之灾了!”
“既然如此,应该奏闻皇上。”
“谁敢?”史衡之以手作势,砍一砍后颈:“冯大鸿胪、匡少府,小差点丢掉脑袋?”
“然则,列位就坐视不管了?”
“正以不能坐视,所以进宫来见长公主。”史衡之的脸色凝重:“我是受了大家的嘱托,来求长公主作主。”
“我作主?”昭君茫然反问:“军国大计,我又何能为力?”
“不然!”史衡之用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说:“化干戈为玉帛,全在长公主一念之间。长公主,解铃还须系铃人!”
“啊!”昭君恍然大悟,沉思久久,方以抑郁而坚毅的声音答说:“拜烦转告列公,就说昭君以身许国,此志不渝。”
有此表示,史衡之自感欣慰,辞出宫随即转报石显,于是,石显下了帖子,专请胡里图小酌。便衣相会,家伎侑酒,始终不谈正事,倒让胡里图忍不住了。
“石公宠召,定有要紧话吩咐。”他说:“酒够了,有话请说。”
“唉!”石显未语先叹气:“我心里很难过,我替单于尽心尽力,最后落了个灰头土脸,那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自是应该感到歉疚的一件事。胡里图一半道歉,一半解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