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
“这可又到了杨素管得着的地方了!”一上岸,虬髯客就说,“怕倒不怕他,不过咱们要办喜事,该顺顺利利的,别惹麻烦。”
李靖和张出尘自然也深具戒心,特别是在看到了悬赏捉拿李靖的告白以后——告白上指控他的罪名是:“窃盗相府机密。”
簇新的纸、黑亮的墨,那张告白刚贴上去不久,所以围着看的人很多——李靖和张出尘也在其中。有人在打量他,看看人又看看告白上画的像。她的心提到了喉咙口,手里湿漉漉地捏一把汗,惟恐他被认了出来。
李靖却镇静得很,他故意举起右手,装作不经意地抚摸着左颊,这样遮蔽了鼻子以下的部分,便不容易为人认出真相。
“啊?就是这个人!”忽然有人失声惊呼。
张出尘猝不及防,吓一大跳,转脸去看,有个儒士装束的人,手擎一个上写“相天下士”的布招,正皱眉顿足地嗟叹不绝。
“怎么!”有人问他,“你认识这个逃犯?”
“唉,别提了!”那人叹着气说,“我记得清楚得很,三天前在东都给这个人看过相,那家伙满脸晦气,想不到就是相府要捉拿的要犯。早知道有这回事,通风报信,不就发笔财?”
“看来你流年不利,自己也该去看个相。”那人调侃他说。
张出尘心里好笑,真是活见鬼!然而这就像渭南三岔路口的那九个人一样,无意之间又算是帮了一次大忙——没有人再打量李靖了,他们显然都信了那相士的话——李靖是在洛阳。
于是,她悄悄地退了出来,接着李靖也来了,他跟虬髯客对看了一眼,默默上马,一辔头出了镇甸,到无人之处,忽然跟虬髯客都勒住了马,捧腹大笑。
“你们笑什么?快说给我听!”张出尘心痒痒地,急于打听个明白,“快嘛,快嘛!”她不住催促着。
“一妹,别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