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枉说犹能赋,浩荡离愁不可收。暗雨兼疏澹夕阴,高楼含雾远山沉,一春烂熳樱花候,万里羁孤客子心;入洛士龙成独往,过江王导怅登临,回廊徙倚怀乡国,锦瑟华年感到今。
这两首七律,遣词修洁,音节苍凉。工力虽不算深,却看得出颇有天分。同时诗中感事伤时,亦有寄托。及至离日留别之诗,又是别样滋味:
(其一)
日暮思君苦未来,飞红狼籍旧亭台,沉沉远梦迷千劫,惨惨新词赋八哀,心比枯桐疑半死,泪如残蜡渐成灰,玉关人老愁何极,窈窕春星望几回?
(其二)
此去风云方百变,侧身天地更何之,行吟芳草无边路,倚偏银瓶系所思;最有温柔馨一握,是它幽怨乱千丝,辘轳永夕烦怀抱,讵独西风黯别离。
(其三)
手残红不忍看,轻寒无赖倚阑干,阴晴未定天如醉,疾迷方泪易弹;旧恨尊前歌昔昔,新愁帘外雨潺潺,伤心思妇辽西梦,冷怯空闺人未还。
(其四)
艰难行路黯魂销,帝遣巫阳赋大招,愁雨愁风才易尽,伤春伤别意无聊;相看镜匣惊消瘦,暗系香囊慰寂寥,独自思量目凝伫,碧城十二总迢迢。
这四首七律,题作“回风辞留别日本诸寓公”,以落花作寄托,确是所谓“哀感顽艳”之作。诗似两当轩而参以定庵笔法,便觉风骨胜于黄仲则。不过,“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二十几岁正当奋发之时,作此万般无奈的苦语,论者谓非佳兆,这话似乎亦有道理。
在日本当然亦有韵事,所作《京桥冶春词》五绝,可以略窥本事:
省识尊前旧舞腰,烟花约略忆南朝,
庾郎词赋飘零甚,处对东风弄玉箫。
曲曲屏风烛影深,三挑微与托琴心,
文君未解相如渴,枉费长门买赋金。
心字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