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等!”锦儿拦住他的话,侧转着脸,小声将她与曹震为曹雪芹打算的经过,约略说了一遍,然后掀眉问道:“你说吧,怎么是皇上自己挂出幌子去?”
“这个幌子要挂,就挂在雪芹身上。倘说皇上对圣母老太太的孝顺,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倒想过,请圣母老太太跟皇上说:找机会召见雪芹,出题目面试,赏他个正途出身,岂非美事?可是不行!”
“不是皇上说‘不行’,使你说‘不行’吧?”
锦儿的话犹未完,秋月便赶紧扯他的衣服:“你听震二爷说下去。”
“也不是皇上说不行,更不是我说不行,而事情是明摆着有难处。”曹震仍旧平心静气地说:“你们总听过‘招试’这么一个名字吧?”
锦儿连他说的是那两个字都弄不清初,秋月倒是听说过的,不过,他说:“我听老太太说过,康熙爷末后两回南巡,在江宁找读书人来当面考试,有一回就在制造衙门,都是老太爷招呼。到底是这么回事,有点儿什么好处,可就不知道了。”
“好处多着呢!”曹震答说:“像雪芹那种身份,招试不坏,就会特赏一个举人,派在内阁中当上‘学习行走’。如果他肯上进,下一科会试,中进士、点翰林,老太太躺在棺材里,都会笑得爬了起来。”
“你别瞎说八道!”锦儿大声呵责,但却忍不住笑了。
“震二爷,”秋月虽也有些忍俊不禁,到底克制住了,“请你再往下说。”
“总而言之,这决不是办不到的事。麻烦在哪里呢?在一定会有人问雪芹,你怎么会有这么一步运,是有人保荐呢?还是有什么奇遇,忽然让皇上赏识到你了?你们想,雪芹该怎么说?他向来自负光明磊落,要他说假话,他不会;就会,他也不肯。好,那一下,露了真相,犯了皇上的大忌,这场祸事还小得了吗?”
“算了吧!”秋月有点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