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喜今儿没有客。”
“对了。开喜不错。如果不中意,回头再叫。”说着,杨胖子提笔写了“本堂开喜”四字,随手交了给活计。
“还有别的客没有?”曾莲官问说。
杨胖子踌躇了一下,向曹震征询意见:“两个人喝酒,好像太冷清了一点儿。”
“那就把你的同行找几个来。”
“不能找同行。”
这就很明白了,他是要谈一庄买卖,怕同行相妒,必须隐瞒。曹震便即答道:“你不找同行,我也不找内务府的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莫逆于心,杨胖子忽然说道:“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了,把令弟芹二爷清了来,怎么样?”
“也行!”曹震对曾莲官说:“劳驾,看我的人在哪儿?”他是指魏升,已在门房里烤火喝酒了;脸上喝得通红的走了来,曹震一见便开骂了。“好猴儿崽子,我这儿还没有动静,你倒先喝上了。”曹震接着又说:“你赶紧去一趟,把芹二爷接了来。别说我在这儿。”
“那么,说在哪里呢?”
“混帐东西,你不会自己编吗?怎么着,你是喝醉了不是?”
主仆之间,原有戏虐的一位,所以魏升面不改色,笑嘻嘻的走了。
“咱们先谈正事吧!”曹震又说:“回头人来了,不便。”
于是,乘曾莲官指挥下人摆桌子的空当,两人避到一边,促膝而谈;杨胖子一开口,便知彼此要谈的,正是同一件事。“说要替大阿哥造坟,震二爷你听说了没有?”
“不但听说了,——”曹震蓦然顿住,听了一下方又开口:“你先说你的吧。”
“我的意思,还是仰仗你老的大力,把这个工程拿了下来。”
“嗯,”曹震只应了一声,并无别话;是要等杨胖子说下去。
“仍旧根上次那样,四成实领;我另外送震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