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随手关了房门,拿曹震摒绝在外。就这“问安”的那套礼节;与这番体贴入微的心思,便将秋月的心拴住了,再看她笑容自然,举止温柔,绝非难相处的人,这一下替锦儿也放了心。于是等翠宝为她绞热手巾来时,称呼马上就改过了。
“多谢翠姨!”
“不敢当。”翠宝喜上眉梢,“叫我名字好了。”
“怎么能叫名字?”秋月拉着她问:“翠姨贵处是山东?”
“东昌府。”
“那是大地方。我到过。”
所谓“到过”,也不过是从南京回旗时,在那里住过一宿而已。这样把话套近了来说,就更显得投机了。翠宝略略说了些她的身世;也表达了必能尊敬大妇的诚意。秋月也就说了实话。“锦二奶奶是极平和、极顾大体的人;你跟震二爷的事,她也知道。本来想亲自来看你的,只为京里事多,一时分不开身,特为托我来谈好日子。”这话就坐在堂屋中,隔着一层板壁的曹震听得清清楚楚;原来他跟翠宝的事,锦儿已经知道了!然则何以声色不动?看来锦儿胸有城府,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以后到要小心才是。
在这样想着,只见门帘启处,秋月在前,翠宝在后,双双出现;曹震装作没有听见她们的话,笑嘻嘻的问道:“你们谈些什么?”
“谈的是喜事。”秋月问道:“震二爷,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跟仲四奶奶见面?”
“随便你。”曹震答说:“今儿下午就行。”
“在哪儿见?”
“这也得看你的意思。”曹震又说:“先吃饭吧!一面吃,一面商量。”
听得这话,翠宝便退了出去,预备开饭;秋月便低声说道:“我没有跟翠姨谈杏香,下午我也不想当着翠姨跟仲四奶奶谈。”
“等一等!”曹震答非所问的,“从下车进门,我到现在还没有跟翠宝好好说个话呢。”说完,她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