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锦儿,自然要细问曹震态度,秋月回自己卧房卸了妆,随即又到曹雪芹的书房里,只见他正对着灯火在发愣。
“在想什么?”
“我在想,翠宝的事倒有着落了;杏香怎么办?”曹雪芹说:“你说要好好象个安抚她的法子,应该想出来了吧?”
“这得跟震二爷商量。”秋月答说:“你想把今天跟震二爷见面的情形告诉我。”
“把信交给他,就是他的主意。这件事,咱们不必再操心了,他自己会料理。不过,有句话,我至今不明白。我问他对杏香该怎么办;他说已经托了仲老四,也许已经办好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托人家的?”
“那当然也就是安抚杏香的意思。看来就这件事。“秋月笑道:“咱们也不必再操心了。”
“你倒说得轻松,我看,不那么容易。”曹雪芹又说:“杏香胸中颇有丘壑,不时能随便听任摆布的人。”秋月不答,心里却只是在想,曹震会用什么办法安抚杏香。“譬如说吧,”曹雪芹管自己谈杏香,“那会要画个帐额送翠宝,本想画岁寒三友图,杏香说成单数不好,劝我画梅竹双清图,暗含着有松在内——”
“怎么,”秋月打断他的话问:“你是说,松是指震二爷?”
“是啊!梅竹就是梅妻竹妾。”
“你有杜撰典故了,只有梅妻鹤子,那有梅妻竹妾?”
“不错,不过让杏香用两句成语来题这双清图,梅妻竹妾就说得通了。”
“那两句成语?”
“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每无仰面花。”
“好!”秋月脱口赞了一声,又说:“这是劝她们彼此相敬相让之意。看不出,她肚子倒真还有点货色。”
“本来人家是好人家的女儿,她哥哥是秀才。”曹雪芹又说:“你如果见了她本人,也会喜欢她。”
秋月倒是对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