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迎入屋内,挑灯拨火,立即满室如春了。
“我让雪芹写点东西,写完了喝酒,然后,我就把他交给你了。”曹震笑着问杏香:“你可怎么谢谢我这个媒人?”
杏香本想答说:我不也给你做了媒人吗?转年觉得先别牵扯到翠宝的好;当下羞涩的笑道:“请震二爷自己说好了。”
“好。由你这句话就行了。反正你欠我一个情就是。”
这时桐生已将笔砚在靠窗的方桌上陈设妥当,曹雪芹便说:“震二哥,有什么话交待桐生;如果没有,就让他回去睡吧!”
“怎么没有?”曹震吩咐:“你到柜房里去问一问,他们厨房里还有什么吃的?不拘点心,还是菜,只要能下酒的就行。”
“有吃的,”桐生答说:“承德县送了四老爷一个火锅,四样点心,何大叔叫留着,就存在柜房里。”
“点心是什么?”
“包子,肘丝卷,油糕,还有一样记不得了。”
“把包子、油糕,连火锅一起端了来。”曹震说道:“你明天跟老何说,我跟芹二爷赶夜工吃掉了。”
“是。”桐生问说:“要不要跟柜房要酒。”
“酒有。”杏香接口。
曹震不作声,桐生看看别无话说,便即走了。于是曹震招呼曹雪芹坐下,等他伸毫铺纸,准备好了。方始问道:“你以前替四叔代笔写过密折没有?”
曹雪芹愕然,“从回京以后,四叔有什么时候代要跟皇上写密折?”他这样反问。
问的有理!曹頫以废员回旗,连个请人代奏的身份都不具备,更哪里来的上密折的资格?曹震回想当年在金陵繁华全盛之时,自不免万千感慨,但毕竟喜多于悲,眼里的两滴泪水,含而未坠,嘴角上的笑意,却欲隐还显。
“如今可又到了咱们家给皇上写密折的年头儿了,三十年风水轮流转,雪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