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会派好些阔差使,亦在意中。曹家纵不能重现曹寅在日,门庭如市的盛况,门风复振,确实有把握的。
既然如此,不怕没有高门淑女来匹配曹雪芹,如果早攀了桂家那门亲,岂非“委屈”?
这是她心里的想法,怕曹雪芹说她势利,不肯道破,只郑重叮嘱:“明儿千万起个早!别耽误了。”
这是昨天下午的话。曹雪芹不忍拂她的意,果真起了个大早,带着小厮桐生,骑马一出了德胜门,就看到大道两旁,各有一座大席棚,挂灯结彩,仿佛在办喜事;其时天色还未大亮,但镶红旗属下的官员,为了巴结差使,已络绎到达;棚外有小贩闻风而至,卖豆汁儿的,卖炒肝的,热气中夹着蒜香,扑到鼻前,真个‘闻香下马’;曹雪芹勒一勒缰绳,等桐生圈马回身,他已下了马,将缰绳丢给小厮,向最近的一个豆汁摊走去。
“芹二爷,早啊!”
招呼他的这个穿着侍卫服饰的中年汉子,名叫海德,是咸安宫的侍卫。曹雪芹在官学读书时,跟他相熟;两年不见,添了好些白发,人也瘦多了,曹雪芹仔细看了一下,方始辨出,讶异地问:“你不是老海吗?怎么收成这个样子?”
“咳,别提了。”还得略停一下,弯着腰将手一伸,“哪儿有个冷酒摊子,我请芹二爷喝一盅,驱驱早寒。”
“不行!我今儿有事,不能喝酒。喝碗豆汁儿就行了。”曹雪芹歉意地说,“我在‘御书处’当差,没事找我来,我好好儿陪你喝一杯。”
“是,是!”海德急忙说道:“我都忘了!镶红旗王爷是芹二爷嫡亲表兄,回头见了面少不得有好些体己话说。那就请坐吧。”
说着,海德极殷勤替他要了豆汁,又多要喝豆汁必不可少的咸菜,然后一捞行装下摆,从荷包里掏出一把制钱来付账。
曹雪芹正要阻拦,不到有人比他还快,伸出手来,攥住海德的手腕说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