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而前,莽莽撞撞地问道:“阿玛,皇上到底是谁?”
“是宝亲王。”
“怎么会是他?”
一语未必,只听允禄厉声喝道:“住嘴!”接着站起身来,使劲一掌打在弘普脸上,怒气不息的骂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混帐东西,替我滚!”
弘普捂着脸不敢作声,事实上也不容他又说话的功夫了,弘皙他们这班人已经进来了。
一见有弘昌、弘皎在内,允禄不由得心往下一沉,连怡贤亲王之后,都不能尊奉遗诏,可真不大好应付。
“十六叔,十七叔。”弘皙带着他的胞弟和堂弟,为庄、果两王请安,黑压压的蹲满了一屋子。
“你们都赶快寨缨子!”庄王微代责备地:“莫非没有听说,出了大事?”
“听是听说了。未见遗诏。”弘皙问道:“是不是要等我来宣诏?”
“不是你。”
“是五阿哥?”
“也不是五阿哥,是四阿哥宝亲王。”
“怎么会是他?”弘皙的声音很沉着,“十六叔,是谁说的?”
“是鄂尔泰。”
“是他一个人?”
“不知他一个——”
“我只请问十六叔,”弘皙抢着问道,“受顾命的是那位?”
“我跟你十七叔,鄂尔泰,还有张廷玉。”
“四顾命都亲承‘末命’?”
“不,只有鄂尔泰一个人。”
“哼!”弘皙冷笑,“又是个口含天宪的。”
这是个尖刻的讽刺;十三年前,圣祖遗命:传位于皇四子,只凭隆科多口中一句话;不想十三年后,万事重演,仍然也只是鄂尔泰一句话。
“有大行手诏为凭。你看。”庄王打开了那个金镶的景泰蓝盒子。
弘皙不看而问:“是从‘正大光明’匾额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