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向鄂尔泰说:“皇上升天了!”
于是苏培盛抢天呼地般地哭了起来,十三年前在圆明园以南的畅春园中,深夜的哀音,再一次震撼了玉泉山麓。鄂尔泰却没有眼泪,一种独受雇命的责任感,充塞于方寸之间,形成极其沉重的压力,但也构成令人兴奋的挑战,因此,他能对那一片震天的哭声,充耳不闻,悄悄的隐在僻处,凝神运思。
只几转念之间,便决定了大步骤,现身出来,先是找一个帮手,此人名叫纳亲,满洲镶黄旗人,姓钮钴禄氏,是开国功臣额亦都的曾孙,也是孝昭仁皇后的内侄,袭封公爵,在军机处行走,一向跟宝亲王接近,而且他兼领着“銮仪使”,这个只是掌管仪仗的差事,但此大位更迭之际,格外显得重要。
“纳公,”鄂尔泰将纳亲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四阿哥接位,你知道了吧?”
“听说了。”纳亲皱着眉说,“拮芳殿的那两位,不知道会怎么说?”
“正就是为此。我得马上赶进宫去,这里交给你了。”鄂尔泰略停了一下,加了四个字:“前程远大。”
纳亲如梦方醒,这不是拥立的不是之功?顿时又惊又喜,而双肩亦突然沉重,“毅庵,”他唤着鄂尔泰的别号,有些踌躇:“恐怕我应付不下来,张衡臣马上就来了。”
“你跟他说,他也在顾命之列,不过,这得请嗣皇帝亲口来宣谕。”
“啊!啊!”纳亲明白了!张廷玉必须支持宝亲王继统,才能成为故名大臣,这是一个交换条件。
“还有,庄王大概在路上了,我遇见了,我会跟他说,果王是今天黄昏到的,这会儿当然也赶进来了,请你跟他说:这件大事,要请两王做主,请他赶快进宫,我在军机处待命。”
“好!”
“再有一件,銮仪也请纳公格外留心,别出岔子。”
“是,是!”纳亲被提醒了,“我马上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