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君接受了他的管一客舍”的人的建议,请经常“弹铗而歌”的冯囗去收债。他大具牛酒,把债务人都请了来,有还不起的,把借据一火而焚之,永远不要他还了。
孟尝君得知其事,大发脾气,向他责问,冯囗有两点解释。第一,“不多具牛酒,即不能毕会”。第二,“不足者虽守而责之十年,息愈多,急即以逃亡”。那就不如“焚无用虚债之券,彰君之善声。”由此可见,高利贷的压力,重到非设酒食,不能骗债务人到场,而讨债讨得急了,债务人会逃走。
但老卓的情况不同,他本人原有身价,而举债是为了从事生产,偿债能力是有相当保证的,同时他也无法逃亡,所以老卓为了筹措资金而举债,应该不成问题。
成问题的是人力,开矿冶铸,需要大量的人力。《吴越春秋》记干将“采玉山之铁精”筹剑,“使僮男僮女三百人鼓囊装炭”。《盐铁论·复古篇》说:“往者豪强大家,得管山海之利,采铁石,鼓铸煮盐,一家聚众,或至千余人,大抵尽收放留人民也。”《汉书·禹贡》说到盐铁实施专卖制度以后,则“诸铁官皆置吏卒徒,攻山取钢铁,一岁功十万人以上。”在老卓,从开采、冶铸到贩卖,为产销一贯作业,所需要的人力是如何庞大,不难想象。而他既不愿轻易透露临邛有铁的“独得之秘”,复以与他一起流放到巴蜀的“难友”,畏惧道路艰难,不愿深入剑阁,则《盐铁论》中所说“大抵尽收放留人民”这句话,便不适用于老卓。
这个人力的困难,非老卓所独具,以后到临邛的山东程家,同样地亦感到人力缺乏。那末他们是怎样解决问题的呢?
程家是向西发展,利用了西康一带的蛮夷,即所谓“椎髻之民”。卓家是向南发展,招致了本地的土著,以及云南的苗子、倮亻罗,即所谓“运筹策、倾滇蜀之民。”
老卓的“筹策”是什么?史书上并无记载,但根据中外古今自艰难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