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窥探一番,看到郑徽一灯荧然,琅琅书声,心里自然非常安慰,但也不免怜惜,怕他累出病来,只好一再嘱咐贾兴,当心他的饮食起居,同时把绣春留在家里,代替她照料别院的一切。
“传坐”到正月十四中午,暂时作一结束,因为上元节到了,家家户户要夜游看灯。
郑徽却浑然不觉,他只数着日子检查自己的进度,只恨时间过得太快,全未想到其他;甚至阿娃的翩然到来,他都有意外之感——除了读书、背书以外,这几天他对于任何事物的反应,都是迟钝的。
“请坐,请坐!”他站起来招呼,行动有些慌张,就像突然遇见一位什么了不起的贵宾似地。
“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阿娃笑着说。
这熟悉的笑容,使他恢复了正常的反应,想一想,自己也有些好笑,他凝视着她的脸说:“奇怪,我对你好像有点陌生!我们才多少时候没有见面?”
“四天。”
“对,对,四天。从那天韦十五来过以后,我就没有到西堂去过。”
“我可天天看见你。不过不敢惊扰你,只在门外望一望。”
“啊,我竟不知道。”郑徽说:“这几天玩得好吗?”
“好是好,可惜没有你在一起。”阿娃接着又说:“这几天你太累了,今天歇一歇,我们看灯去吧!姥姥也说,你该去散散心,这么日日夜夜死啃着两本书,怕弄出病来,反为不妙。”
这几句话,在郑徽已感到无比的愉悦和满足。“不要紧!”他说,“十九就要入闱,这三部书我才弄熟了一半;一看灯,怕又把心玩野了,前功尽弃。你一个人去吧!”说着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好!”阿娃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去看灯,在家陪你。”
“不,不!”郑徽极力反对,“你去玩你的,而且要痛痛快快地玩,要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