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年不回老家,难得回去过年,却又溜了出来;明天大年初一,一家行礼看不到我的人,说不过去。”
郑徽不便坚留,因为韦庆度还要赶路,也不敢劝他多喝酒;不过话可是说了不少,韦庆度细说长安近事,谈到朱赞,说他对于郑徽十分不满。
“为什么呢?”郑徽问道:“就因为我不肯入棚?”
“当然与这点有关。”韦庆度想了一下,说:“在你离开长安不久,朱赞大宴私试的‘同年’,主客自然应该是状元,结果就是你缺席,你想扫兴不扫兴?”
“我并不知道他有此一宴!”郑徽分辩着说:“事先他并没有跟我说起。”
“我也这样替你辩护。他说:你应该想像得到,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而且,他说他跟你提过,等私试完了以后,他要好好跟你叙一叙,你不该不辞而别,说你看不起他!”
郑徽扪心自问,洛阳之游,确是为了逃避朱赞他们的纠缠,说起来是有些辜负别人的盛情,所以内心颇为不安,想了半天说:“你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也无所谓补救。事过境迁,算了。”
既然韦庆度也这样说,郑徽真的也只好“算了”。世上的事,本来就不能尽如人意,随缘度日,把恩恩怨怨看开些才是免除烦恼的好办法。
由长安谈到洛阳,郑徽把他这个月所作的诗,念给韦庆度听,绮情艳语,无限的旖旎风光,听得韦庆度不胜羡慕。
“去过北邙没有?”
“喔,”郑徽说,“那是东漠以来历代帝王将相的陵寝,还没有去过。”
“伊阙石刻、龙门二十品,都看到了?”
“没有。”
“金谷园呢?”
“没有。”
“白马寺就在洛阳城东,那总去逛过?”
“也没有。”
韦庆度大笑:“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