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想来是话别之意。”
“太子呢?”
“太子先渡河回城了。留下话,命我护送公主回宫。”
荆轲前后想了一遍,觉得东宫舍人的看法不错,只是离情大浓,难以割舍,还想见一面,倾诉未尽的离衷别意。转念到此,想见夷姞的心思,亦复如饥如渴,便即叮嘱秦舞阳:率领车队,继续前进,照预定的行程,投驿歇宿。他无论多么晚,这一夜一定赶回来会合,第二天照常出发。
于是,由东宫舍人的从人,让出一匹马来,荆轲骑了,猛挥一鞭,又回传舍。
这去而复来,得与夷姞再见,在他是一件太意外的事。见了面,她是什么样子?会说些什么话?自己该如何回答?一切都感茫然。同时,他也没有功夫去细想,马行甚疾,转眼之间,传舍已经在望了。
荆轲突生怯意。手里一紧,带住了马,望着传舍发楞。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朝错误的的路上走?如果夷姞哭哭啼啼,不忍分离,何以应付,何以安慰?那么,这一见,只有更增加她的痛苦。万一自己在这最后关头,再还把握不住,陷溺在她的深情之中,把平生的雄心壮志,一齐付诸东流,这还成个什么人!
然而,他不肯承认自己是如此软弱!换一面来看,这也正是对自己的一重考验,极严格的一重考验!要成大事,不可畏怯——他这样自我鼓励着,勉强把隐隐然的忐忑不安压制下去。
放马又走,来到传舍前面,四周静悄悄地,刚才贵人云集,高歌慷慨的大场面,转眼间已成陈迹了。
“荆先生,”有人在喊。
刚跨下马的荆轲,回头一看,是季子在招呼,便问:“公主呢?”
“请随我来!”
季子领着荆轲,绕过传舍,屋后偏西,有间精致的小屋,季子指了指,站住了脚。荆轲会意,踏上台阶,把虚掩着的门推开,只见夷姞静静地坐着,面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