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表面。”
“那就坐毛海峰的船。”罗龙文说,“可是毛海峰的船归心如箭,恐怕不能久等。”
“他还能等几天?”
“昨天他跟我说,看风向,能在这三、五天之内动身最好。”
“三、五天就三、五天。”徐海说道:“我没有什么累赘,带几斤好茶叶,拍腿就走。总督这首诗,可得快做了。”“今天晚上就做,明天就能写好。只是——”胡宗宪看一看那桌的王翠翘没有再说下去。
这是说王翠翘离情难舍,还是徐海儿女情长,不得而知;反正为徐海设想,顾虑何在,是很明显的。
当然,胡宗宪虽未说完,徐海不必追问,亦不必回答。罗龙文见此光景,觉得这个话题,到此已可告一段落,不宜再谈亦无所再谈;便将话扯了开去,随意闲谈——不知彼此是有意还是无意,什么都谈,连赵忠的附庸风雅都谈到了,就是不谈赵文华。
那一桌亦谈得很起劲。“小李”肚子里装了无数好笑有趣的见闻,让陆太婆听得上了瘾,有些是王翠翘都不曾听说过的,所以也是津津有味地注视着。这样不拘形迹的欢聚,直到二更方罢。
“酒醉饭饱,我们散吧!”胡宗宪说:“客去主人安。”
“我也要走了!”陆太婆站起身来,对王翠翘说:“还是让你兄弟送我回去吧!”
“我——”
刚说得一个字,陆太婆重重地打断她的语:“翠翘!”
“娘!”王翠翘愕然。
王翠翘愣了一下才明白,是义母格外体恤。她原来是想说:“我跟娘一起回大姐家。”如果这话一说出口,陆太婆不能将未成嘉礼的女儿留在未过门的女婿家,只能应允;否则就会受人批评,有玷陆家的门风。因此,“什么话”都不准她说,这也就是“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的道理。
结果是连小李都不必送,胡宗宪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