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扒外”,未免太愧对故乡父老了。
“罢了,罢了!我在京中,哪里知道他们有在浙江养寇,以邻为壑的把戏。文华,”陆炳毅然决然地说,“你去跟严阁老说,李时言的事我不管了;随便他怎么‘票拟’,不用顾忌我。”
赵文华大喜,亦很得意:只凭三寸不烂之舌,将当朝第一号权势人物,摆布得服服贴贴,更有谁能办得到?
不过,他在陆炳这样的人面前,警觉特高,所以心中得意,并未忘形,高拱双手说道:“陆大哥,就凭你这么一句话,加惠乡里,已令人没齿不忘了!”
“好说,好说!”陆炳面色突现严肃,“不过有句话,我可说在前面,胡宗宪如果不如你所说的那样,叫他小心,犯在我手里,够他受的。”
“陆大哥请放心。此人是不世出的奇才,一定有办法。”
李默一案,忽然有了意外的发展,皇帝另下一道手敕,先命各部尚书会议,李默应该得何处分,具奏定夺。
这个会议由礼部尚书王用宾召集。议处分不是议罪,因而仅从李默失言这一点着眼,说他“偏执自用,有失大臣之礼;汉唐故事,非所宜言”。复奏一上,皇帝大怒,说王用宾等人是李默的同党,有意袒护。降旨严责,而且每人罚俸三个月,以示薄惩。至于李默,则仍旧捕下诏狱,交刑部定罪。
这真是天威不测了!刑部尚书何鳌,本就是严嵩的党羽,正好趁此机会杀李默,援引“子骂父”律,定了绞的罪名。复奏送到西苑,皇帝对前面判定李默如何引古讽今,欺君罔上的罪状与理由,觉得满意,但援引的律条却使他困扰。
“明明是臣骂君,为何援引‘子骂父’律?”他随手写了一个便条——手敕,只有九个字:“臣骂君,子骂父,有别乎?”
这道手敕不用严世蕃来参详,便严嵩也知道是皇帝对援引的律条有了疑问;当时手奏上复,说是李默诽谤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