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气度,实在不能令人信她是青楼中人。
“翠翘,”胡元规为她引见:“这位是三老爷!”
王翠翘也不问“贵姓”,含笑叫一声:“三老爷!”然后敛手在腰,盈盈下拜。
胡宗宪拱拱手还个礼,等她起身,仔细看了一下,向胡元规翘一翘手指说道:“真正是十分人才。走南到北,可以称得上美人的,没有见过几个,这翠翘姑娘是首屈一指。”
“三老爷夸将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三老爷这样夸奖你、捧你,你怎么报答三老爷?”
“自然是好好唱几首‘吴歈’,孝敬三老爷。”
“好!”胡元规觉得很有面子,特意转脸对胡宗宪说:“她的歌喉,不轻一露;琵琶尤其好,得名师真传,真正不同凡响。”
“胡二爷又替我吹嘘了。”王翠翘说:“三老爷,你别听他的!胡二爷会卖流当货,奇铜烂铁也说成金子一样。”
胡宗宪与被调侃的胡元规都笑了。王翠翘却告个罪,翩然出室。这时,胡宗宪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间楼厅,名画法帖、古玩旧瓷,样样精致,略略估计一下,光是这些陈设,就非上万银子不办。
“这王翠翘,”胡宗宪问道,“到底是什么路数?”
“三爹莫非没有听说过她?”
“在杭州听说过,是个名妓。不过,”胡宗宪指指点点地说,“如何能有这样的场面?”
“自然是有个大户在养她。”
“嗯,嗯!”胡宗宪矍然而起,“这大户不光是有钱,还很不俗,而且精于赏鉴。”
“三爹好的眼力!”胡元规深深看了他一眼,“请过来,有样东西请三爹过目。”
说着,胡元规走到紫檀多宝架前,一探手取下一个黑色福建漆木盒,上有四个金字:“明窗尘影”原来是一盒墨。
揭开盒盖来看,墨的形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