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军粮马干,有所征发,自然分檄各地,平均负担。即如犒赏狼土兵的牛酒,已经行文苏州、常州两府分摊,不是仅仅责成松江一府。不过缓不济急,暂时通融,既然田州兵驶扎在金山卫,只有贵县稍为委屈些,务必请设法借100条牛,迟则半月,早则10天,苏州、常州的耕牛送来,也不至于太耽误春耕。再说,付诸庖厨的牛,老弱病瘦,在所不拘,这些牛在田里亦借不着多大的力,年兄请想,这话可是?”
凡是像刘僸这样的人,必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听得胡宗宪这样解释,认为道理上站得住,加以又听他作了暗示,“老弱病瘦,在所不拘”,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了,因而点头答应。
“只要牛送了来而不挑剔,借100条就100条。不过——”
“年兄!你不必再说了。”胡宗宪抢着说道:“赵大人最能体恤下属,必不使足下为难。”
“是!”刘僸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向赵文华长揖道歉:“卑职赋性褊急,拙于词令;言语冒犯之处,要请大人宽恕。”
“罢了,罢了!你是爱民如子的好官,我就受你两句也算不得什么?”
赵文华口中虽还有牢骚,心里却已深感庆幸。面子是找回来了;事情也办通了!这都是胡宗宪从中斡旋之功;等刘僸一走,少不得拿他大大夸奖了一番。
胡宗宪有胡宗宪的想法,最初是因为职权被分削,又为张经所轻视,心怀抑郁,想借赵文华的势力,稍稍吐口气,以后看赵文华颇为赏识,不免有知遇之感,很想帮他一些忙,到此刻又有新的领悟——事到如今,看来赵文华与张经对立之势已成,自己既无法调停消融,更不能舍弃赵文华回到张经那边,就算肯回到那边,亦未见得能让张经见情,刮目相看。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好好帮赵文华,为自己打开一个局面,一舒平生抱负。
主意一定,办事越发起劲,借赵文华的口,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