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人今天施舍白米,大口一升,小口五合,每天舍五十石,舍完为止,所以都赶了去了。”店小二又说:“军爷跟客官回头走过去就看到了!紫阳观前好热闹,把大路都塞断了!”
一听这话,徐海立刻放下了筷子,忧形于色,竟是食不下咽的光景。孙大济见他发愣,不免诧异,“徐海!”他问,“你怎么回事?”
“孙爷,”他放低了声音说,“我看今天只好宿在这里了!”
孙大济越发不解,睁大了眼追问:“为什么?”
“你不听店小二在说,大路都塞断了,走不过去。”
“笑话奇谈!”孙大济又好气,又好笑,“我不会叫他们让路吗?”
“不是这话!”徐海很吃力地说,“这一带民风强悍,惯于无事生非,万一发生误会,起了冲突,会吃大亏。”
“越说越离谱了!他们领他们的米,我们走我们的路,河水不犯井水,有什么误会?有什么冲突?”孙大济说说气上来了,手指正在大嚼的士兵说:“我那一百多弟兄,莫非只是摆样子看看的?徐海,你也太看得我无用了!”
“不是这话,不是这话!”徐海急忙分辩,“孙爷你千万别生气,我也是一番好意。”
“你请我喝酒是好意,刚才讲的那些话,我看不出好在哪里?你没有带过兵,你不懂,就少开口,不要扰乱军心!”孙大济气鼓鼓将酒杯一推,大声喊道:“大家快吃,吃完上路。”
他自己也不再喝酒了。招呼店小二盛来一大碗白米饭,泡上鸡场,就着盐菜,唏哩呼噜地吃得好香好甜。吃完起身,抹抹嘴巴、摩摩小腹,打了两个很舒服的嗝儿,刚才由徐海那里惹来的一肚子气,完全消失了。
徐海很高兴,也很得意。他摸透了孙大济的脾气,争强好胜而不大肯用脑筋,随便用几句话一激,便都顺着自己的意思走了。不过他的高兴和得意,不敢摆出来,怕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