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而京都五山则实有六寺,按等级依序为天龙寺、相国寺、建仁寺、东福寺、万寿寺之外,另以南禅寺冠于五山之上。策彦周良就是南禅寺的僧侣,选派僧侣充任贡使,不仅因为他们与室町幕府有特殊的关系,而且也因为他们是“读书人”,优于学问,长于文笔、精于应对,同时了解明朝的国情。
策彦周良是第二次充任贡使,对于明朝的国情自更了解,尤其是对于他本身及他所要维护的幕府的利益,格外清楚。中国是礼义之邦,即使自以为“天朝大国”,有时自大得可笑,但怀柔远人的政策,却是亘千年而不变的。他记得嘉靖十八年初度奉使,一到宁波便被延入“嘉宾馆”,地方长官大排筵宴,几无虚日。北上之时,沿途都有周到的照料,到京住在“会同馆”,呈递国书、觐见皇室之后,接着便是赐筵、赐珍物,以及达官贵人的丰盈馈赠。
正式的任务,便是这样轻而易举,然后就都是自己的事了。在会同馆就可以将带来的货物,待价而沽,当然,刀剑之类作为贡品,其实是商品,一经缴入兵部武库,不愁户部不发优厚的代价。
归途中乐事更多,除了自由贸易以外,还可以饱览名山大川,访问文人墨客。中国有句古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策彦周良看,唯有入明的万里之行,才真是不虚此行。
可是,策彦周良此时的感想,却是深悔多此一行,在去留两难,焦灼无计之际,唯有期望副使能筹得一条善策。
他的副使选自相国寺,法名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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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只为当时存着侥幸之想,以为明朝不至于坚持十年一贡的约定,必能通融。如果受命之初,能多想一想,万一不准入境怎么办?又何至于有今天的烦恼?唉!”
“正使亦不必过于自责。麻烦已经惹上身了,只有想法子应付。”钓云沉吟了一会,用极其自信的语气说:“今日之事,绝无回国之理!劳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