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接口,“孙大哥说这话就见外了。”
称呼都已改过了,还说什么?于是先口头叙齿,一望而知,孙祥太老大,刘不才老二,小张老么。一时大哥、二弟的叫得很亲热。刘不才是好热闹的性格,而且经此一来,朱大器委托的事,更是敲钉转脚,万无一失,心里分外高兴;随即将阿招唤了进来,吩咐她重新收拾台面,加菜烫酒,预备作个长夜之饮。
“阿招,”刘不才特为引见,“这是大爷,这是三爷;真正一家人了。”
阿招死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只是傻嘻嘻地笑着,孙祥太却是在江湖过节上很周到,自觉在阿招面前,仿佛是“大伯子”的身份,得要给份见面礼,因而从表链上解下一个金钱,递了过去,说。“来,来!你留着玩!”
“这不好意思。”阿招看着刘不才说:“无缘无故,孙大爷给我这个。”
“大爷给你,你就拿着。”刘不才又说:“怎么叫无缘无故?大爷是我结拜弟兄。”
“啊,”阿招这下算明白了,“你们是桃园三结义啊!”
她这一嚷,前面也晓得了,阿狗嫂领着几个面黄肌瘦的“雌头”都来道喜。三个人少不得还要发赏,每人一块银洋,皆大欢喜。
大劫之后,又是急景凋年,有这样热闹欢笑的场面也很难得。所以三个人的兴致都很好,豪饮快谈,午夜不倦。
关系不同,谈得自然深了;各人自叙经历家世以外,还有许多心里想问的话,本来不好意思问的,这时也无所顾忌了。
小张耿耿于怀的疑团,就是李小毛的下落;虽然结果可想而知,但不曾明明白白问个确实,总觉得放心不下,所以这时借酒盖脸,便提了起来。
“大哥,我今天要问件事,想来你总不会再瞒我。李小毛到底怎么样了?”
“死掉了。”
“我想他也是死掉了,”小张问道:“是怎么